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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AIMI
  • 2022-01-01 01:5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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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章节修改了一下,字数由2865加到了4355)

绯色的闪光结束,根本看不清刹的动作,他就把刀收回了刀鞘里,只剩下被拦腰斩断的铃舂倒在了地上。

也许是太过愕然,她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对肉体的控制像是打了麻药以后的样子,无法控制。在切口处,一片淡淡,粉红的东西滚了出来,犹如一个巨大的眼睛,流出了像是胃酸的汁液。

那些汁液向外流去,但是伤口上的红色丝线仿佛拥有了生命,停止了对铃舂的同化,转而扑倒了沾上那些液体的任何地方,疯狂的吸食着。

它们并没有急着去同化铃舂,而是钻入了她的身体里,几个丝线为了防止铃舂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便把伤口上的裂缝给逐个“缝合”。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甘延残喘,是不会改变黑龙的命运的。

【铃舂】“可恶……区区一个mirror,怎么可能杀的了我……”

刹身上的杀意渐渐退却,自己连站都站不稳,那些想要夺走某些东西都的念头此刻像是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不再骚动,他长叹一口气,对所做到一切深感无力。

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

【刹】“真是可怜,现在的你,也只剩下可怜了吧?反正不值得同情,对于比自己更强大,更高级的存在还保持着一幅高傲的姿态,真叫人无语。”

他有一种预感,今后会遇到很多这样的人。

【铃舂】“住嘴!我也不需要你的同情。”

【刹】“你不要多想了,知道为什么我不会马上让你死吗?”

他双手握住刀柄,举过头顶,一条幻想的视线正对着身下那残缺的少女。

【刹】“你啊,自始自终都把所有的错误归咎于别人,实际上也在逃避,不是吗?连直面死亡都做不到,选择用高傲的话语来回击我,真叫人恶心。”

刹已经很累了,甚至都觉得在不集中注意力的话,刀就快要脱手了,所以他那些听上去如同斥责的话语,其实有气无力的,还夹杂没有规律的呼吸声。

【铃舂】“不,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为了活下去………要不是馆已经快要报废了,我是绝对不会来参加这一次的游戏,我也不会为了胜利而吃人………对,这都是戾的错!要不是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去承认

不去反省

把最根本的原因去强加在别人身上,只顾着自己那可笑的自尊。

是不是有些太自私了?

【刹】“果然怎么说你都是不会去改变的。”

天上的云开始消散,把今日的满月显露出来,放出了所谓的混沌,在和以往不相似的夜晚里,空气微微振动。

像是熟透的苹果会从树上掉下来一样,铃舂的手指被完整,不会歪斜的给切断了。

【铃舂】“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

红色的丝线在她的小腹里不停的搅动,她明白那是什么地方,却不愿意承认,可依旧是在无穷无尽的地狱里,把空虚填满。

怎么会这样———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啊!!!

她哀嚎着,看到血液从小腹那里喷涌出来,是如此的艳丽,又是如此的凄惨,她不愿意去体会,但可悲的现实无时不刻在体型铃舂,这不是梦境。

可是,那些倾洒出的血液,再也没有机会碰到刹了,那些变得和子弹粗的丝线很快就把伤口给抑制住了。

不是不愿意体会

而是渴求吧!

因为是真理给我的惩罚,所以才会这么痛吗?

她忍不住的留下了眼泪,她认为自己在流眼泪,因为这份干枯的心情蔓延了自己的大脑,所溢出的悲伤和寂寞,让铃舂马上无视了正零星下坠的雨点。

【刹】“……老师,我果然不适合打架啊。”

又是一刀。

这回是直接陷入了铃舂的头颅里。

加重

再加重

她不得不张开嘴巴,用尽全力的去呼吸,但她也清楚,不过是徒劳。

以眉间作为中心点,无数红色的丝线开始在自己身上游走,铃舂本能的开始挣扎,但四肢不全的她做不到什么。

名为【同化】的真理正在把自己的一切给抹杀殆尽,她能清楚的体验到头骨被贯穿的感觉,非常的难受。

红线爬上了眼角,以此为界限,铃舂的意识开始模糊了。

就像是喝完的水的杯子,此时此刻已经变得空空的。

【铃舂】“我的结局………果然如此吗。”

到了生命的最后,铃舂的灵魂变得和薄雾一样的散开。

自己的确死到临头了呢。

和十一年前那个手下留情的mirror不同,她没有办法分裂出一部分用于复活,只能作为战斗的牺牲品而死去。

【铃舂】“想不到,这一次的户犬里,我是第一个退场的呢。”

再也看不到任何的东西,黑龙接受了现实。

***

注视着地上那硕大无比的人型肉块,我将自己的手掌闭合,然后松开,再次闭合。

重复了几次这个动作之后,我依旧没有实际的感觉。

是我的错觉吗?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里毫无波澜,相反,明明自己亲手把一个拥有知性的生命给杀死了,为什么一点该有的情绪都没有。

无数的匮乏感,有的不过是这些而已。

我紧闭双眼,能感受到脚下的的混浊,还有牙光上的污秽。无论是身体的哪一处,几乎都没有“存在”的饱和感,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我撕开里面穿的衬衫按在伤口上,把重心靠近脚趾,防止自己因虚弱而摔倒。

………

时间既不短,也不长的过去了。

我听到了脚步声,离我很近,非常的独特,让我有些惊讶。

那是一位少女,一位我在熟悉不过的少女,我没有凭据的后退几步,她的脸上满盈着阴森的气息,正是这个把我从茫然迷糊的状态里拉了出来。

我想叫出少女的名字,可最后还是把要说的话吞咽下去。

有哪里不一样。

原本蔚蓝的瞳孔此刻已经由狂暴和杀戮占据,像是雨夜的雷电在相互回响着。宛如滴上了一滴血液制成的墨水,少女的瞳孔变成了一片赤色的**大海,一个“戾”字也随之在左眼显现。

她俯下身来,让头靠近名为铃舂的肉块,轻柔的去嗅闻死者的味道,然后以嘲讽的语气开口

【戾初】“很遗憾不是吗?哪怕用了我的样子,依然还是不会有人接受你,这换作是以前,你的那些信徒只会觉得那是所谓的‘恩赐’吧。”

没有回答,戾初自知无趣的咋舌,那清纯动人的外表下是与自身不符的情绪,她叹了一口气,然后————

她那纤细的手,戳进了肉块当中,轻描淡写的把一个有碗那么大的东西捧在手心里。

在无穷无尽的黑暗里,我居然看出来了,那是一颗晶莹剔透的心脏,还在栩栩如生的跳动。

怎么可能?

黑龙的心脏,竟然没有被同化?

【戾初】“呵呵,根本赢不了嘛,毕竟Mirror可是最为强大的使徒。”

她笑着,带着几丝癫狂,令我觉得恐怖。

她张开嘴巴,开始尽情的啃咬着这颗还在跳动的心脏,血液像是瀑布一样的流到了她的衣领上,将那嘴唇变成了妖艳的颜色。

一片又一片,把最后的虐杀进行到底,她毫不留情的将铃舂唯一“活”着的证据残酷的毁灭,吞噬那血红透明的残渣。

隐隐约约的,我能听到心脏中,传出铃舂细微的惨叫。

我无法阻止,也不想组织,能站立已经是我目前能做到的事情中最为费力的,更何况我还没到会去救我的敌人。

可是——

我不能理解。

为什么,戾初会这样,本应可爱,纯洁的她会像一个怪物那样的去屠杀,那熟练的姿态和还未习惯暴力的我形成的鲜明对比。

谁都可以,为什么,戾初,为什么你要这样作贱自己,让这血味弥漫的世界玷&污你。

在把最后一块“食物”吞咽到了胃里后,戾初坐在地上,表情显得过分痛苦,像是在忍受凌迟的酷刑,发现不对的我赶紧在她旁边蹲下来,防止以外发生。

呜哇—————

她低头不断的呕吐,吐出的却只是水而已,那些吞下去的肉,仿佛不过是我的幻觉而已,没有被吐出来。

少女的额头满是冷汗,她的樱唇在发抖。

她抬起头,楚楚可怜的看着我。

明眼可见的,戾初眼睛中的红色正在消散,再次变为了蔚蓝。左眼的“戾”字也沉了下去,不见踪影。

要是不了解的人,估计会以为她是在寻求帮助,然而经历过这一切的我在看到前面的画面时,已经快要崩溃了。

她在害怕。

像一个瘦弱的小狗,戾初抱膝卷缩,对于选择继续守望着她的我,戾初表现的受宠若惊的样子。

她和刚才的样子判若两人,这时我才明白,我那内心的杀意或许并不是她的改造,可能只是成为Mirror的副作用,毕竟她自己,也被杀意支配着。

也许是已经明白了我已经知道了戾初的身份,她开始怯懦,害怕我会就此无情的将她抛弃,变得像是弃婴一样让恐惧与绝望缠身。

她是所有事件的源头啊。

可是…………

为什么

我问自己。

【戾初】“………红仪,我让你讨厌了吗?”

她小心翼翼的试探我,生怕我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答案其实不需要犹豫。

我不会去回答,但是却把她娇小的身体搂进怀里,用力的去拥抱,不让她逃走。

理所应当的,我把自己心里最真切的话语告诉了她,自己却被吓了一跳,简直就是在宣誓戾初是我的所有物一样。

戾初环抱着我,发出了笑声,然而声音里面带着几分抽泣。

她伸出手来,上面沾染了血污,可是我不在意,任由戾初抚摸我的脸颊。

这份情感

名为“戾”的亲情

注定是不会让我抛弃她的。

【戾初】“红仪……除了你,已经没有任何能够接受我的地方了。”

【刹】“戾初,为什呢,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我想要明白,这一切的源头,到底是什么。

戾初低下了眼垂,其中蕴含的是时间都恍惚和沉痛的回忆。

【戾初】“红仪,你知道吗,南岩古代的风俗“困兽之斗”吗?”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许久以前南岩地区作为祭祀祖先的礼仪。

类似于罗马的斗兽场,祖先们会活着猛兽,在庙会的那天把这些猛兽关在一个不大的空间里,任由他们战斗到死。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会成为今年的福兽,得到居民的供养和朝拜。

但是在明代,这个活动就被取缔了。

【戾初】“的确,这个活动是我组织的,如你所预想的那样,现在的我并不是肉身,只是灵魂集合而实体罢了。”

灵魂集合的实体?!

【刹】“那你是怎么维持实体状态的?除非你有足够强大的灵魂…………”

难道说………

戾初露出了“就是这样”的表情

【戾初】“本身就是馆的我,没有准确的生命来源,所以我制定了这样游戏,每十一年将南岩就会封闭成为非人无法离开的状态,他们不断战胜同类直至最后一人,就能够使用我的肉身,达到反转现实(类似实现愿望)的能力。我把这个‘仪式’称之为户犬。”

【戾初】“作为契约,我自己则可以吃掉战败非人的灵魂,来代替馆的作用。”

也就是没有任何人情的战斗———

平日里互相生活,一起共度时光的非人,只能活下来一个。

【刹】“但是,Mirror(守门人)的作用是什么?既然是非人间的残杀,怎么会牵扯到我的身上。”

【戾初】“如果单纯的厮杀,就未免太无聊了,而且迟早会有一名胜者,于是我会选择一名使徒,作为Mirror,如果想要获胜,其中一个条件就是Mirror的死亡,这样Mirror就不得不被迫和非人战斗,非人死亡的速度会加快哦。”

也就是说,作为被戾初选上的我,面对的敌人是南岩地区所有的非人。

可能那些怪物已经不是本土的了,这么多年轮替过去了,只剩下类似铃舂这样少数的还活着,大多数应该是不久前为了参加户犬而来。

本来该责备戾初把我卷入户犬的我,现在只感到莫名的决绝和坚定。

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戾初,只是单纯的活下去吗?”

我不能理解,只是和铃舂一样,单纯为了“活下来”这个目的吗?

戾初把食指放在嘴唇上,摇了摇头。

【戾初】“抱歉,有些事情我还不能告诉红仪,但是请相信我好吗?唯独你,唯独你是戾初能爱着的人,所以我是不会伤害你的,而且—————”

她的头往我这边贴过来

【戾初】“红仪没有想要见到的人(实现的愿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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